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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缘看中国》之历史篇第二目:《春秋》第三十二回??秦晋博弈

时间:2023-12-21 09:5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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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缘看中国》之历史篇第二目:《春秋》第三十二回??秦晋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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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第三十二回 秦晋博弈

前面一直在长江流域转悠,现在该回到黄土高原了去看看黄河两岸又有了哪些故事?在之前的回目中,对于黄土高原上的“秦”、“晋”两国已经作过一次分析,不过那时候的重点在于分析秦晋两国初始的情况,而对他们之间的地缘关系却没有进行解读。事实上这两个共处于黄土高原上的诸侯国,地缘关系应该是十分紧密的。纵观历史,也的确如此,无论是在春秋,还是战国,秦晋博弈的篇幅都占据了相当的篇幅(赵、魏、韩三国又称“三晋”,皆为春秋晋国分裂而来)。这里放在最后,即是作为压轴,对春秋时代作一个总结,也是通过“三家分晋”的典故,开启战国时代的地缘格局。

要想搞清楚秦、晋之间的地缘关系,我们还得先回到东周之初,即“平王东迁”的时代。在王室被迫由“镐京”东迁至“洛邑”时(也就是由“渭河平原”迁至“洛阳盆地”),一共有四个诸侯国出了大力,也就是秦、晋、郑、卫四国(勤王四国)。这四个国家也因此取得了渭河平原——山西高原——河北平原——中原,四大地理单元的地缘优势。

如果要横向比较这四个诸侯国当时的实力,最强的应该是晋国,最弱的则是秦国。晋国的优势一方面是政治上的,另一方面则是地缘上的。当年周公在重新分封诸侯国时,之所以将成王的弟弟叔虞分封在与渭河平原隔黄河相望的汾河谷地,目的就是为了拱卫王室的安全。因此晋国不仅获得了一块位置绝佳的封地(详见“曲沃代翼”),还得以在春秋之时,在山西高原诸盆地中开疆扩土,并吞其他诸侯国。而在秦国的情况则要比晋国差的多了,在王室东迁之前,秦人不过是以“附庸”的身份,帮王室养马罢了。如果纵向和自己之前的状况相比,通过这次忠勇的护驾行动,秦人应该是获益最大的。不仅受封进入了诸侯的行列,还得到了一张空头支票歧山以西的土地。当然前提是你有本事赶走那些入侵的戎人。

最终秦人的确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将这张空头支票兑现了。不过在秦人由西至东“为”王室收复渭河平原上的土地时,与晋人一衣带水的“晋人”也没有闲着。

晋人在春秋初年通过“曲沃代翼”完成内部整合后,一方面加大了对山西高原南部“临汾盆地”与“运城盆地”诸侯国的并吞力度。另一方面又通过“假途伐虢”之计,将势力范围向南越过黄河,控制了“渭河平原”至“洛阳盆地”的必经之路——“崤函通道”(在之后有专门的章节分析)。控制这个战略要点的目的,是为晋国稍后进入中原争霸作准备,更多的是从军事的角度考虑的。而与之相比,晋人对于渭河平原的兴趣显然要更大些,因为这块丰腴之地才真正能够为晋人提供更为广阔的生存空间。

因此在秦人经过数代努力,好不容易收复丰镐之地,并迫近黄河时,却发现晋人已经在黄河西岸等着他们了。这让已经将自己认定为河西之主的秦人,觉得即无奈,又愤愤不平。只是从表面上看来,王室虽然授权秦人对戎作战,但却并没有将渭河平原所有的土地都分封给秦国。所以晋国越过双方的地理分割线——黄河(这段由北向南的黄河,古称“西河”),由东向西做同样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妥。

在当初分析秦人的先祖——秦非子是如何进入渭河平原时,可看《秦.周地缘关系图》。在这其中,作为渭河(水)的重要支流——泾河(水),对周人的兴盛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实际上,渭水之北,除却泾水外,东面还有一条水量最大的支流——洛水(北),注入了渭水。只是洛水与渭水相交之后,很快就流入了黄河,因此洛水其实也不应归属于渭水的支流(有点象洛阳盆地,伊、洛两河的情况)。

不管渭、洛两河之间的关系究竟是谁主谁次,整个渭河平原,或称关中地区的水系,主要是由两纵一横的泾、洛、渭三河组成是不争的事实。而秦晋两国最初达成的地缘平衡线就是洛水。从此之后,洛水与黄河之间的这片土地,就成为了秦人的心病。整部秦晋关系史,可以说都是围绕着这块土地的归属问题而展开的。由于这块土地位于陕北高原以南,黄河以西,因此也被称之为“河西之地”。

虽然秦国在后来一统江湖,成就了伟业,但在春秋时期晋国的实力才算的上是诸侯的老大。这主要是得益于山西高原那独特的地理结构。对于晋国来说,外有黄河、吕梁山|、太行山拱卫,为之提供的安全保障;内有以临汾盆地为中心的那些如珍珠链般的盆地群,为晋人的繁衍生息提供了大片平整、松软,易于耕种的黄土。这种相对封闭的地理结构,使得晋国在统一山西高原内部各地理单元时,能够较少的受到外部势力的干涉;统一之后,又容易保的住胜利果实。

当然,内部条件好,并不一定能够成就霸业,如果远离地缘中心,偏安一隅往往更容易成为选项(比如以后我们将要分析到的成都平原)。不过山西高原这个地理单元并不存在这个问题,因此无论周王室的政治中心是在渭河平原,还是洛阳盆地,与之都只有一河之隔。而如果晋人愿意,向东走出山西高原,就是群雄逐鹿的中原地带。坐拥如此优越的地理单元,晋人的地缘优势是很明显的。

如果说山西高原的地缘结构,便之能够攻守兼备,那么秦人所在的渭河平原其实也具备类似的条件,只不过与山西高原内部的平原,被分割为相对独立的几个盆地不同的是,渭河平原本身并没有天然的山脉将这切割为数块,也就是说,渭河平原更有条件作为一个整体的地理单元,出现在地缘政治的舞台上。而现在的问题是,晋人由于先发优势,不仅取得了秦人进出中原直接通道——崤函通道的控制权,还直接进入渭河平原,将秦人的势力阻挡于洛水——华山以西地区。这实际上让秦国不得不与晋国分享渭河平原,并且在面对晋国时,需要长期保持一种低姿态。这种强弱有别的格局,也成为了“秦晋之好”的地缘基础(两个同样强势的人,一般是很难和平相处的)

不过地理相邻的两个国家,地缘矛盾始终是会存在的,更何况晋人在占据了河西之地后,等于直接侵入了秦人的核心利益区。因此秦人始终是在处心积虑的向黄河渗透,“夺回”河西之地。从战略上看,要想达到这个目的,秦人经营好现有的土地,积蓄力量自然是最重要的;而如果在晋人内部出现问题的时候出手,则是一个战术机会选择的问题了。好在春秋时期已经“礼崩乐坏”,各诸侯国内部总是不断上演着阴谋与背叛的剧目。特别是经过“曲沃代翼”这种不义行为洗礼的晋国,公室内外的政治斗争更是达到白热化的程度。当秦国处在他们最强大的君主(春秋)——秦穆公当政的时期时,晋国内部又一次出现了君位之争,这使得秦国第一次有机会“收复”河西之地。

附:《秦晋地缘关系示意图》

这个机会出现在公元前651年,距王室东迁(前770年),秦人受命征战渭河平原已经过去快1了;而距晋国内乱67年之久的,大小宗之争结束之年(曲沃代翼,前678年)仅仅27年。故事的开始具备中国传统宫廷斗争的典型特色,男女主角照例是一个漂亮而又年轻的女人,和被她迷惑的,位居君位的男人。至于故事的内容其实更加老套,即这个女人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而她需要通过一系列的手段除掉原太子,以及除掉所有有资格争位的公子。其实这种事关生死与国家命运的大事,一般只跟权力与阴谋有关。只不过如果让现在某些喜欢挖掘“人性深处”的编剧和导演看见,一定会编排出几个凄婉的爱情故事来了。

由于这个“狐媚惑主”的女人叫作“骊姬”,因此由她引发的这场政治斗争也被称作“骊姬之乱”。如果大家希望了解其中的细节,可以百度一下。当然,如果你具有文学天赋,又想发挥一下想象力的话,也可以抢在某些著名编剧之前,先将这个故事包装出来。

事实上这场动乱本身并无关地缘,之所以要在这里提起,是因为它的发生,让那些将受其害的公子必须逃离晋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需要到他国去“政治避难”。这种现象在现在也不鲜见,在春秋之时更是司空见惯。在之前齐国就已经上演过类似的一幕,那次笑到最后的公子小白成为了春秋第一霸——齐桓公。而这次晋国的这出悲喜剧也将诞生一位同等重量级的霸主。

对于为这些落难的公子提供帮助,并从中获取好处,其他国家,特别是邻国向来都是十分有兴趣的。作为与晋国地缘关系最为紧密的大国——“秦国”,当然是不会成为局外人的。最先成为秦人帮助对象的是一个叫“夷吾”的公子。当时的情况和齐国那一幕很象,即留在国内的君位继承人,在动乱中都已经被谋杀了。因此需要从这些外逃的公子中选择一个人回来继承君位。只不过与公子小白与公子纠生死时速般的归国竞赛有所不同,这一次外逃的几位公子却没人敢回去。之所以会形成这种现象,是因为当时被扶上君位的两位公子(都是骊姬的儿子),都马上被大臣谋杀。如果加上之前已经被害的太子,等于先后已经有三位公子死在这场君位之争了。虽然说君位人人想做,但现在回去难保不会成为另一个牺牲品,因此外逃的几位公子都不敢贸然回国。

不过权力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因此“夷吾”决定冒一次险。只不过如果没有外援的话,这个险是断然不能冒的。“夷吾”求助的对象锁定在了秦国身上。其实他之前避难的国家并不是秦国,而是在渭河平原东北角的梁国。按现在的行政归属看,梁国的位置在现在陕西韩省城市的南侧;从地理位置上看,梁国则是位于渭河平原的最北部,晋陕大峡谷的南侧,黄河的西岸,也就是河西之地的北端。对于梁国这类小诸侯国的存在,我们并不应该感到奇怪。虽然河西之地现在是晋国的势力范围,但在春秋时期,特别是早期,基于人力资源的匮乏,和兼并行为尚未白热化的原因,诸侯们对一个地区的控制方式是很多样化的,除却自己在战略要地建立城邑之外,让一些居于其间的小诸侯国甚至边缘民族依附于自己,更是一种低成本的管理模式。

就梁国来说,收留晋国的公子算是一种政治投资,但从实力上来说,这个小国并没有能力帮助“夷吾”摆平国内的动乱,因此夷吾转而向已具大国气象的秦国求助。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特别是在政治交往中。因此夷吾向秦穆公所提出的条件是割让河西八城(也有说五城的)给秦国。一般认为这种做法是将河西所有的土地都交给了秦国,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这些城邑并非是晋国在河西土地的全部,但应该已经是主要部分了。不过让秦人更感兴趣的是,这些城邑并非只在河西之地中,亦包含有崤函通道中的战略要点(史载东尽虢略)。崤函通道由于位于黄河以南,秦岭以北,又被称之为“河南”地,是秦人直接进入中原的必经之路。能够同时向河西、河南两地渗透,无疑能够极大的扭转秦国在地缘格局上的被动局面。

最终在秦人的帮助下,公子“夷吾”回到了晋国,并坐稳了君位,史称晋惠公。只不过当他坐稳君位之后,却并没有履行诺言,将河西(河南)八城割让给秦国。之所以作出这种决定,表面原因是因为大臣们的极力反对。

如果从道义上来看,这位晋惠公无疑是一位不守信用的人。但从国家利益上来看,晋国如果真的让秦国控制了河西之地以及崤函通道的话,那么秦国将不可避免的成为晋国逐鹿中原最大的对手。因此在国家利益以及个人信誉之间作选择的话,晋惠公只能自食其言了。在这种情况下,秦晋两国之间的战争其实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在秦国准备通过战争手段向晋国索要河西地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即晋国因灾而发生饥荒,向秦国求援,而秦穆公则不计前嫌,给予了缓助。对于一般人甚至君主来说,以德报怨说说可以,真要做到却是非常难的。秦穆公这样做的真实目的其实是在累积政治政治资本,对于一个志在中原的君主来说,做一些看似吃亏的事情,以博得其他国家,甚至敌国的尊重是很有必要的。地缘政治的研究目的只是告诉大家,如果你想成就一番事业,有哪些地区是可以为你提供地缘基础的,至于谁能够成为那些兵家必争之地的主人,却是不一定的。在以后的历史中,我们会很多次的看到,一些出身于四战之地的君主,通过自身的努力,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并最终成为中央之国的主人的。

现在对于秦穆公来说,无论他的意向有多么远大,都必须解决眼前最现实的问题。一是如果处理与最大的竞争对手——晋国之间的关系;二是如何取得最应该夺取的土地——河西之地。这两件事情其实是一件事情,即如何能够让晋国退出河西之地。

如果要从阴谋论的角度看,秦国这次大规模的援助行动其实并不简单。秦国当时派遣了大批的人员和船只,从秦都出发,水陆相接,延绵八百里,将粮食运至晋都。这实际上可以看作是一次军事演习,让护送粮船的军队熟悉一下将来的进攻路线。当然,对于优秀的政治家来说,每做一件事情都会追求一石二鸟,甚至数鸟的效果。因此秦穆公如果真的在树德的同时,有这种务实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想想现在那些在联合国授权下的维和行动就明白了)。因为无论如何,只要晋国不肯退出河西之地,战争迟早都会发生的。

最终战争在公元前645年爆发了,引发战争的导火索是因为秦国也遭灾了,而晋国却拒绝救援。这种背信弃义的做法,自然让秦国发动战争的理由更具正义性(以晋惠公在继位之前答应割让河西之地为借口,虽然也说的过去。但当时多少有乘人之危的嫌疑)。关于发动一场战争是否需要正当的理由,政治家们一般都会有充分的考虑的。不过在网络上,很多朋友却认为没有必要,或者说是不需要考虑旁观者的感受。但实际上,这种考虑是有现实意义的,除却可以激发己方的士气以外,更重要的是让旁观者在选择支持对象时,必须考虑道义上的风险。按孟子的说法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发动战争的理由充分与否,会直接决定敌我双方盟友的数量。而从现在情况来看,晋国只有独自面对秦国的进攻了。

现在我们可以看看秦国的进攻路线了,对于秦国与晋国决战的地点——“韩原”究竟在哪,一直还是有些争议的。主要问题是韩原大战到底是在河西打的,还是在河东进行的。最正统的说法是由司马迁他老人家认定的,也就是在陕西韩城一带,其实韩城也是司马迁的故乡。至于这种关系关系有没有对他的判断作出影响,就不好妄加揣测了。

目前比较认同的观点是韩原其实是在河东的,最主要的依据是《左传》,在那里面明确记载了,秦穆公所带领的秦军最终是渡过黄河,然后与晋惠公带领的晋军主力决战的。而在此之前,秦军军已经取得了三次接触战的胜利。

如果从地缘和逻辑上来看,秦军渡河而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为如果不是秦军已经进入晋国的核心区,晋惠公新率大军迎击的必要性不大。不管是谁渡河与对方展开决战,如何渡过黄河都是一个问题。如果将崤函通道也考虑进去,我们会发现,秦晋之间所争夺的这几个地理单元,是由一段L形的黄河作为切割线的。而这段河面上最为著名的渡口有三:一是中条山西北侧的蒲津渡;二位于中条山西南侧,黄河拐角处的风陵渡;三是陕地(现属河南三门峡市)对岸的茅津渡。当然,黄河之上还有一些其他的渡口,如太阳渡、大禹渡、夏阳渡、龙门渡,在历史上也都曾经在不同的阶段发挥过重要作用。

应该说蒲津渡、风陵渡、茅津渡三个渡口,在历史上对于陕、晋、豫三省的地缘关系最为重要。当关中(渭河平原)的政治力量想进入运城——临汾盆地时,他们会首选从蒲津渡渡过黄河,直接进入运城盆地,进而向北,进入临汾盆地;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经由风陵渡渡河,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即可以北上进入运城盆地,也可以顺着中条山南麓东行,到达茅津渡,然后南渡黄河,入陕地,至洛阳盆地。对于秦人来说,如果能够渡过风陵渡,占据中条山与黄河之间的这条狭长通道,就可以切断晋人与崤函通道的联系。这样做不仅能够保障自己与洛阳盆地乃至中原地区的交通线,也可以切断晋人与中原联系的主要路径(晋人跨越太行山脉进入华北平原的难度要大的多),进而在秦晋争霸中占据地缘优势。无论是秦晋之好,还是秦晋争霸时,秦人都曾经多次经由风陵渡,渡过黄河。在秦穆公时期,他这还到茅津渡东侧的山地上去与戎人作战。这种作法虽然看似是为了整个周王朝的利益,并得到了王室的授权,但实际的目的是什么,相信大家都能看出来(王室其实只是让秦人把渭河平原上的戎人扫清就行了)。

由于黄河刚从晋陕大峡谷出来之时,水流还很湍急(象龙门渡只有在3月冰融之后,6月雨季之前才能渡河),因此在古典时期,水流已渐平缓的蒲津渡一直是进出晋陕的主要渡口。由于这一段黄河在二千年来一直在小范围变迁(总体向西移动),蒲津古渡遗址已经离黄河有几千米了。这个渡口最为让人乐道的事情有三:一是在此挖出了唐代的铁牛与铁人(记得中学语文课中有介绍的);二是渡口处有一座著名的楼阁——鹳雀楼。相信王之涣那首著名的•《登鹳雀楼》,大家都已经是耳熟能详了;第三就是蒲津渡早在秦昭王时期(战国)就曾经铺设了浮桥,这也极大的提升了蒲津渡的战略价值,唐代所筑的铁牛铁人,实际上就是用来固定浮桥的。

划分河东、河西的黄河(西河)不断的变迁,还造就了一句俗语,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意思即由于河道经常会变化,河东的村庄,几十年后也许就跑到河西去了。其实这句话用来形成秦晋之间的关系是最为恰当的。因为所谓秦晋之争,本质上也就是河东、河西之争。当晋人能够占据河西之地时,他们则占据了主动;而当秦人能够在河东立足时,晋人(包括后来的三晋),晋人的衰弱也就不可避免了。

如果我们认定河西之地主要指的是陕北高原以南,洛河与黄河之间的这片三角地,也就是渭河平原的最东端(亦包括渭水以南至华山一线的土地,因为不堵上这个口子,晋国就无法占据整个崤函通道),那么同时我们也要认定一下河东之地的范围。从地缘结构来看,运城盆地是河东之地的主体。当秦人渡过蒲津渡或风陵渡之后,他们首先要占据运城盆地之后,再向晋国国都——翼地所在的临汾盆地渗透。因此秦晋之间发生在河东的主要战争,大部分都集中在运城盆地一带。韩原之战算是秦国正式攻入晋国本土的第一战,最终那个无信的晋惠公接战的地点,据考证最大的可能性是在汾河南侧,临汾盆地的入口处(山西河津东南)。对于晋国来说,这场战役的失败,意味着秦国已经打开了晋国核心区的门户,形势是极为不利的。不过秦人也十分清楚,一场战役的胜利,并不代表秦国的整体实力就超越了晋国。虽然这次战役是发生在河东;虽然晋惠公本人也在战役中被俘。就秦人来说,他们的战略目的还是拿到河西的土地。

最终,晋惠公还是交出了河西之地,秦国算是正式成为整个渭河平原的主人,双方所签订盟约的地点是很具有象征意义的,具体地点就是洛、渭、河三者相汇处,与蒲津渡隔河遥望,时称“王城”(现陕西大荔东)。当然,那个时候,渭河平原上还是有一些小的诸侯国和部落,晋国在边缘地区也依然还留有一些据点。在秦国成为河西之地的主导者之后,他们首先就将北面的梁国给灭了。而晋国也未放弃重新渗透入河西地区。终整个春秋时期,秦晋之间仍旧在河西进行过数场战争(如辅氏之战、彭衙之战),晋国与其盟国甚至曾经越过洛河深入秦国腹地攻至泾河。不过秦国通过韩原之战,还是从战略上扭转了自己形势,占据了渭河平原的主动权,晋人始终未能恢复他们在河西之地原有的地缘优势。这种地缘平衡直到晋国分裂后,被新兴的魏国打破。那一次,魏国强悍的步兵(魏武卒)从秦军手中夺取了河西之地,拉开了战国争雄的序幕。

当然,秦国人也并不总是任由晋国的军队攻入自己的势力范围,秦军也曾经数次进入河东地,与晋军交战。比如令狐之战、河曲之战(关于文中所列战役,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百度一下,并结合我所分析的地缘背景,来进一步理解秦晋之间的地缘关系)。这其中可以特别说一下的是令狐之战。秦晋之间发生这场战争的起因还是因为晋国又爆发了君位之争,而秦国所支撑的公子,在秦军护送回晋国之后才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于是不甘心的秦军与晋军展开了激战,最终的结果是秦军落败。

这场战役的起因和结果并不是我们所关心的,因为这只是秦晋百年恩怨中的一例,算不上是改变二者地缘关系的关键战役。值得我们特别关注的是那个叫“令狐”的地点。如果从地理位置来看,它位于蒲津渡的东北,运城盆的的西北。也就是说,晋军截击秦军的地点,在秦军将要北出运城盆地,将要进入临汾盆地之时。晋人选择在这个地点接战,说明他们比当年韩原之战时的反应要快,结果也不出乎意料。只是我相信“令狐”这个名称为大家所熟知,应该不是因为所谓“令狐之战”,而是那位笑傲江湖的令狐冲。其实写武侠小说的人,为人物命名时喜欢用复姓,多是为了让他们显得更特别些,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更酷些。不过我个人宁愿相信金庸在为华山大弟子选择“令狐”这个姓时是作过一番思考的。因为河东的令狐之地,正是令狐这个姓的发源地。而令狐所在的河东之地,与华山的地理距离,以及地缘关系是十分密切的。真的要是有华山派,相信它的弟子应当主要来源于河西、河东二个区域。前段时间听说几个地方为了西门庆的祖地而起争端,其实将令狐之地考证为令狐冲的家乡((现在那地方叫令狐村),并建个故居,搞个“笑傲江湖主题公园”什么的,估计比西门庆红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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