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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隐藏”的动人故事

时间:2020-11-20 21: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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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隐藏”的动人故事

这篇文章是作者由《诗经》名篇有感而发唱,故事的主人公薇儿、常棣、式分别取自《诗经》中的《采薇》、《常棣》和《式微》。

王城外约莫五里的原野上零星部落着几间茅草屋,这是辛勤的农人为了照看田地而特意搭建的。那间篱笆做围栏,屋外种满常棣花的小房子就是薇儿的家。薇儿每隔三五天就会去一次王城,她想从太史寮那些大人口中知道立春的时日,这群掌管节气时令的官吏成为薇儿眼里的希望。一年前她父亲离开时告诉她说,“薇儿,等明年立春薇菜刚刚发芽时,爹爹便回家来了。”掌管时令的现任太史寮是个生了白发的齐人。在王城里任期已经三十余年了,他从未娶妻,也便无半个儿女子孙。每当薇儿怯生生的来向他请教立春时日时,他总会显露出对这个女娃子的疼惜之情,满是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薇儿是他的亲孙女似的。

这天,薇儿回家时采了路边的一朵蒲公英,将它吹散在柳风中。她欢喜地越过篱笆门,丝毫没有注意到裙罗被刮开了一道口子。“姑母,姑母,太史寮大人跟我说明天就是立春了!”薇儿大声呼喊着,“爹爹就要回来了,爹爹就要回来了。”门被推开,屋内一位面容姣好,身影纤细,目光柔情的妇人正在准备着饭食。她只瞧一眼薇儿,便嗔怒到,“薇儿,你爹爹要我照顾你,你怎么把衣服给弄破了。”她手一指薇儿侧身的裙罗。薇儿低头看去,冲着这位妇人吐个舌头,做个鬼脸,“姑母,太史寮大人跟我说明天就是立春了,爹爹就要回来了”薇儿以为她没有听到,便于说了一遍,言语里尽是喜悦。“好了,好了,你不要嚷了,姑母知道了。”妇人笑说。

妇人名唤做常棣,她并不是薇儿的亲姑母。也是在那年猃狁逼近王城七十里时,他的夫君受天子征召入军中抗击猃狁,只是这一去再无归期。恰巧薇儿和父亲从七十里外逃命至此,常棣便向他打听前方军士的作战情况。薇儿的父亲说,王军大败,猃狁要再次攻破王城了。他劝常棣随他一起南逃。常棣踌躇之间,东方一阵尘烟喧嚣,战马嘶鸣,战车轰隆。逃命的国人纷纷驻足欢呼,“齐公勤王,齐公勤王,王城不破,王城不破。”只见远方的旌旗上赫然一个“齐”字。后来,薇儿的父亲在王城外五里搭了几间草房,与常棣兄妹相称,薇儿也随叫了常棣一声“姑母”。立春后,王城外的田地里并不没有多少农人忙碌着耕田播种,就连那勤恳的老黄牛也悠闲自得啃食着野草。“可恨的猃狁”,常棣看着大好时节白白荒废着,忍不住记恨起来。家里的储粮所剩无几,天子的贡赋并没有随着劳作人的征战而减去。她低头思索了一会,放下手中的机杼。缓步来到薇儿父亲的房里,翻找着男人的衣物。她打算扮成男装,下田播种。

薇儿几日里一直在采摘薇菜,她要把他们积攒起来,她说,爹爹打仗累了,是会饿的,我要给爹爹煮薇菜羹吃。夜晚,房里昏暗的光映衬着两个孤独的身影。“姑母,薇菜的嫩芽都被我采光了,爹怎么还不回来呀。”薇儿躺在常棣怀里,她在想是不是爹在骗自己。常棣轻抚薇儿的头发,“你爹是个英雄,这会正驾着战车杀敌,那些猃狁比猛兽还要凶恶,他们抢走我们的粮食,烧毁我们的房屋,你爹是为天子在战。”

“那他会死吗?”薇儿年幼的时候见过猃狁,那一次她母亲死了。“不会的,他年轻的时候杀过一匹狼呢。”常棣掩一掩被子,“好了,睡吧。”薇儿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还是个婴儿,还梦到了自己的母亲,只是母亲的面容竟跟常棣一模一样,但母亲身上的香草味是薇儿一直记得的。母亲挂着笑脸在屋里织着最后几尺布,等这布匹织完了,她就会为夫君做一件新的衣身。薇儿躺在床上不哭也不闹,她静静地看着那台神奇的机子,又仿佛机杼“咯吱咯吱”的声音是女儿家天生的宿命。“我回来了”父亲雄厚的声音从院里传来,还有什么东西被扔在地上发出的“扑通”一声,“瞧我带了什么回来”。母亲跟薇儿同时瞧去,但薇儿之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进了屋内。

“呀!”母亲又惊又喜,“夫君,你没有伤到哪里吧,快让我瞧瞧”。“嘿,没事”父亲拍拍身上尘土,得意的说,“这畜生想把我扑倒在地上咬断我的喉咙,被我拿起一块石头砸中了脑袋,死了,等明天我去王城用这畜生的皮换几斛黍来。”父亲看一眼薇儿,接着说到,“狼肉给你们做成肉糜,薇儿刚诞下,你要有好的吃食。”母亲行礼道,“一切夫君做主。”“姑母,姑母,”薇儿要把昨晚的梦告诉常棣,“我梦到爹爹打死的那匹狼了,爹爹还说要把它的肉做成肉糜给我和娘吃,皮拿到王城去换黍。”常棣摸摸薇儿的脑袋,“那你有没有梦到姑母啊?”薇儿闭着眼睛,“姑母,你跟我娘长得一模一样。爹爹很疼爱娘呢!”常棣粉白的脸抹了一道红彩。

常棣扮了男装去田里农作已经有几天了,葱白雪嫩的纤手不堪农具的粗糙,已起了几个血泡。她借着暗光挑刺着血泡,却不知道这血泡要生生的磨成茧子,不要挑破的好,否则后几日便是抓握也扯得生疼。“姑母,今天的薇菜有些变硬了,爹怎么还不回来啊。”薇儿趴在床上,手里拿着一片薇菜的叶子。“你爹是个英雄,他杀了猃狁会受到天子的召见,还会有很多很多的赏赐。”常棣取过那片叶子,仿佛它锋利到会把薇儿的手划伤。“那爹爹还要我吗”薇儿眼里一丝惶恐。她听爹爹说过很久以前有个人立了战功,他被天子赏赐了百金,可他却没有回家,他不要他的孩子了。“爹爹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不要你的”,常棣手上的血泡让她心纠了一下。她蹙眉忍痛,为薇儿掩了被子。梦里,薇儿依旧采着薇菜。这时候她听见姑母的声音,“薇儿,快回家来,你爹爹回来了,你爹爹回来了。”

薇儿兴奋地跳起来,但手里仍不忘记拿着刚刚采摘的薇菜。她远远地把常棣落在后面,风似的奔回家中,却见到屋外篱笆站了两列甲士和一辆戎车。那戎车威武极了,薇儿的目光被吸引过去,驷马昂着头颅喷出鼻息。薇儿心里有些怕这些执戟甲士,他们却一个个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并向自己用他们特有的军礼来表示敬意。“薇儿”,屋内走出一个鲜亮铠甲的武士。门口的甲士更加英姿勃发,他们由衷地钦佩这位勇猛的被天子赏赐宗祀祭肉的武士。父亲把薇儿举过头顶以示高兴。常棣赶回时,薇儿已经在煮薇菜羹了。父亲与甲士们一起吃光了薇儿所采的薇菜,甲士们都说薇儿煮的羹好吃。父亲哈哈大笑,说薇儿长大了。薇儿问父亲还走不走了。父亲说,不走了,天子赏赐了封地。薇儿又说,姑母说天子会赐氏给你。父亲笑的更厉害了,他的战功还没有这么大。父亲又转向常棣,柔声道,辛苦你了。常棣羞低了头。天色一亮,薇儿嘟起了嘴,“姑母,你骗人,父亲说天子只赏赐了封地和祭肉,没有赐氏。”常棣猜到准是薇儿又做梦了,她笑说,“那祭肉好不好吃啊。”薇儿嘟着的嘴更厉害了,“没有,那些甲士还把我的薇菜给吃光了,那是我留给爹爹吃的。”

这几日,常棣手上的血泡消下去了不少,一层薄薄的茧子也让常棣可以承受更重的劳作了。但薇儿似乎有些低沉,也不常见她出去采薇菜了。“姑母,薇菜已经长大了,不能再采了,可爹还没有回来。”薇儿痴痴的望着常棣,希望这次常棣会对她说,明天爹爹就回来了。“你爹是个英雄,”常棣依然是这句话,“他被天子赐了封地,等他安顿了公务,就会来接我们了,他封地的名字会成为氏。”薇儿嘟囔着:“我不要什么氏,我要爹爹。”她入睡前反复说着这句话,常棣眼里闪过几丝泪花,她在心里默默念到,你在哪,你还活着吗,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薇儿。薇儿梦到了一匹狼,像极了姑母说的被爹爹杀死的那匹。它站在一个高高的土丘上,正往下面看去。平原上一边是披头散发的猃狁猛士,一边是手持戈戟的王军勇士,两方已然厮杀在一起,昏黄的土地染着一层红纱。

薇儿看到了爹爹,三个猃狁猛士围住了他,像要把他吃掉一样,薇儿想喊爹爹小心,但嘴里一直发不出声音。只见爹爹的甲胄多处破损,可脸上仍无惧怕之意,他斩杀了一名猃狁猛士,把另一名的弯刀打落在地。薇儿为爹爹的好武功高兴。但转眼间,薇儿心滴了血,爹爹没有躲过最后一名猛士的冲刺,寒气的弯刀透过甲胄刺入爹爹滚烫的身躯。爹爹倒在地上,血一直流,突然,爹爹眼睛睁的大大的,他的身子竟然重新站立起来,冲着那匹狼喊叫着“薇儿,快跑,快跑。”那匹狼悲嚎一声,转身远离战场。爹爹又重重砸在地上。清早,常棣见薇儿面上有泪痕,长长叹了一口气。薇儿采的薇菜已经好几篾箩了,并且薇菜也已经无法再做羹吃了,但薇儿仍然每天出去采薇菜。又轮转了不知几个薇菜生长的年岁。那天,王城外突然出现一队人马卷起一阵尘土,他们身着甲胄却破烂不堪,步调沉闷而身形瘦削,目光炯炯但面发蓬乱,他们手里却依旧握着利器戈戟,跟随着几辆同样破败不堪的戎车。突然,王城里爆发出国人的呐喊:“英雄归兮,天子佑兮,英雄归兮,天子佑兮·····”常棣正在院里丝缫,忽听得院外有脚步声,她抬头看去,手中的篾箩掉下激起一层水花。“式”,常棣声音有几分颤抖,泪珠已然挂在了脸上。“常棣,我回来了,”那个叫做式的男人心里正吃惊,常棣怎么这般苍老了,她的脸像是被烈日灼皱了一样。他那里会知道常棣一直在扮男装操劳着农活,几番折腾下来,这个本就弱不禁风的女子变得苍老也就不足为奇了。常棣见式呆呆的看着自己,心里也有几分明白,她故意遮了遮面容,问道,“你饿了吧,我给你煮一碗薇菜羹。”“薇菜羹?”式努力回想着什么,他想起临行前对薇儿说过的话,急切的问道,“薇儿呢?怎么没有看到她,她去采薇菜了吗?”式四周看去,竹架上晒了几篾薇菜。“式,薇儿她生病了”常棣不知把这些话在心里重复了多少遍,“在你离家第二年的立春,她生病了,她说‘爹爹骗我,去年立春我采了薇菜,他骗我说要回来的,今年立春他还没回来,太史寮大人也不是那个齐人大父了,现在的大人他很凶,爹爹不会回来了’,之后薇儿发了热,吃了药也不打紧,医师说这娃的性命足了。”常棣掩面而泣。式立在那,抓一把薇菜,忍着悲痛,问,“她在哪?”“就在她常去采薇菜的地方,她说那里是爹爹告诉她的薇菜最多的地方。”常棣的泪依然不止。埋薇儿的地方只压着一块石头,周围尽是采薇常青。式安坐在地上,把那把薇菜埋在土中,“薇儿,爹爹回来了。”风起,薇菜兮兮,远方飘来蒲公英。

许久,式起身,缓步向回走去,吟唱起他那战死兄弟的乡谣,“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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