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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生机无限

时间:2020-04-11 06:3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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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生机无限

中秋节那天,我回到了父亲的住处,那是泼陂河镇上极普通的砖木结构的平房。房屋虽然破旧,甚至很是凌乱,但那里毕竟是父亲离休后的栖身之地。破旧的房屋,应该是父亲这一生里最奢侈、最高档的享受。父亲是个十分简朴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敝帚自珍的人。但中秋节这天,父亲早早就出去买了肉、鱼、鸡等。因为今天我们要来,还有几个我们家的孩子——父亲的孙辈们。

父亲的孙辈们

父亲家我们常坐的椅子

父亲用的扫帚

虽然父亲的灶台是如此的简陋,但浓浓的汤香,让我们沉醉在中秋佳节的浓郁的气氛中。

这张小方桌是我们家最早的也是当时最时髦的家具,至今一直是父亲的餐桌。每逢我到父亲家,在这张小方桌上喝酒,一喝就是将近一个小时。今天,我们依然要围在这张与父亲朝夕相伴的、曾经也时髦过的小方桌上,共享今年中秋节家人的天伦之餐。就在开始吃饭的时候,父亲突然想起应该还为孩子们买上饮料。由于离超市很近,父亲便出去买饮料了。当父亲回来的时候,父亲居然带回了三个陌生的孩子。父亲说:“我又带来了三个小客人”!父亲其实不知道她们姓什么、叫什么?只知道他们是不久前在邻里家租了一间房子,来镇上上学的。由于今天房东的大门锁着,三个孩子无法进去,便一直坐在门前。父亲于是便把他们领到了家里。孩子们很怯生,怎么也不愿和我们一起坐在这张小方桌上,也许是她们看到了小桌很拥挤的缘故吧?父亲便为她们单独准备了小凳,盛上了饭,舀上了肉汤------也许是她们看到父亲家的大人和小孩没有敌意,也开始大胆起来。于是,我一边吃饭一边向她们断断续续的问起话来。她叫秋雨,今年13岁,是今秋从刘田小学升到泼陂河一中的。她的父亲在南方打工,母亲的任务是一边照顾这三个孩子、一边还要负责家里的农活。她们的家在刘田下冲,为了秋雨上学的方便,便在街上租了一间房子,就在我父亲房子的最前面一排。秋雨的妹妹上幼儿园,小弟弟只有两岁。

中秋节,正是农忙的时节,秋雨的母亲也要回去收割稻谷。学校虽然有了三天的假日,然而,这些顽皮的孩子在家里却成了农忙的累赘。于是便叫秋雨带着这两个孩子到镇上住着,以便她的母亲能安静的收割。这也是农村的许多家长的普遍的做法。当我顺便地拍下了孩子的照片时,他们更大胆起来,还要吃一碗。我的父亲便把她们的凳子并在一起后,又分别给她们再盛上了一碗。谁知,她们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秋雨便开始为弟妹们喂起饭来。吃完饭后,父亲说:“可能房东去什么地方过中秋节了?你们等一会,如果没回的话,你们是不是回到刘田家里?”

秋雨说:“等一会,若房东不回,我们就回家”。秋雨牵着她的弟妹就要离开了,当她们走到父亲的院子的时候,父亲又问道:“你们有搭车的钱吗?”秋雨回过头来有点激动的说:“来时,我妈给了10元钱。”说完话后,秋雨她们没有立即离开,在父亲的小院站了良久,一会儿看着小院里的奇花异草,一会儿又面对我的父亲,看着这位80开外的老人……虽然父亲居住的房屋破旧凌乱,但这个小院的花木却是姹紫嫣红。姹紫嫣红的小院映衬着我年迈的父亲和这三个年幼的孩子,让我倏然感到小院生机无限!

如今,整整十年了,又一个中秋又要到来了。可是父亲离开我们已近五年了。我不知道秋雨姊妹们的现状。但我知道,那天,一起过中秋节的父亲的四个孙辈们,一个已经大学毕业在北京打工,其他仨还在上大学或研究生。在这个中秋节来临的时候,希望他们,包括秋雨的姊妹们,学业有成,春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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