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
早上五点半就起来，七点的火车，赶不上今天就回不去了。昨晚就与闺女商议着是坐公交啊还是打的。
闺女也起来送我们，到公交站时，过来一辆的士。闺女说还是打的吧，的士快。
我们就上了的士，刚走有百十米，妻突然想起来手机忘记带了。司机问远不远。我说不远，掉头上去那个小区就是。
司机在我的引领下往那个小区靠近，谁知接近小区的路是个死胡同。没办法，我说我过去拿，你绕过去接我。
我匆匆忙忙往小区赶，司机掉头。我跑到小区口，正好看到已经回来的闺女，就结结巴巴地说：你妈的手机忘屋里了，好像在桌子上。
闺女一听，生气地说，你们咋整哩呀？说着就一路小跑往楼上去。
等闺女把手机拿下来，又问我，我妈哩。
我说在的士上，我让司机掉头来接我。
接个屁，你又没有把你的手机给她，谁知道司机把她拉到哪里啦！真大个城市，咋联系哩？
我无语了，只有同闺女一起往路口赶。刚到路口，正好看到一辆的士过来，我就赶紧招手示意，并且说过来了。
谁知道的士停下来后，一看不是。
闺女更急了，语无伦次地说：你就站在这个路口别动，我到下一个路口看看。闺女飞一般往前面的路口跑去。
我站在路口焦急地等待着。只要看过来的士，就招手。一辆，两辆，时间已经过了六点，终于看到一辆的士缓缓停下来。隔着车窗，我看到妻坐在上面，就急忙拉开车门坐上。
司机说从小区绕过来是逆行，只有绕到前面的路口才能掉头。我说，没事，赶紧往火车站赶吧。
车快到下一个路口时，看到了慌慌张张的闺女，我就隔着车窗大声告诉她：我们走了！
闺女一脸的不高兴，蹲在地下……
司机看我们紧张，就安慰说，没事，跟得上的。真走不了啦，再住一天，这不是忘记带手机了，是你闺女留恋你们。
我说，今天赶回去还有事哩！
不慌张，坐我的车比公交快多了，赶得上！司机说，你们这只是赶车忘记拿东西了。那年我弟弟考公务员，半夜想起来忘记带准考证了。那时又没有车，路况又差；我们家在葛洲坝往上二三十里的小山村，走回去是根本赶不上的。没办法，半夜三更到长江边找一个小渔船，连夜划上去取准考证。来回三四个小时，最终赶上让弟弟八点前进入了考场。
可能是司机的故事使我们缓解了紧张，六点二十终于赶到了火车站。到站台那百十米，送人的车太多，堵车了。妻说，我们下去走一段吧。
司机说，不行，那是违规的，不急，不到六点半，跟得上的。
我们只有坐在车上，看着前面一辆辆爬行的车蠕动着。
终于到了售票口，我们匆匆忙忙下了车，我让妻照看行李，自己快步去自动取票机前取票，然后拉着行李急匆匆地跟随着上车的人流进站。
过了安检后，看到K932还在等待检票中，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这时，才感到浑身湿漉漉的，额头上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流。
一路上，没有埋怨，没有指责，只想着能够按时坐上回家的车。妻也默默无语，坐上火车之后，才嘟嘟囔囔说自己的衣服没有布袋，才忘记了手机。
晚上与闺女聊天，她说她生了一天的气——气自己没有提前想到亲自把我们送到火车站；想着要是早上把她妈弄丢了可怎么办。
唉！上了岁数，总会丢三落四的！但愿没有下次。
图网络
【作者简介】
赵成现，民俗文化爱好者。着有散文集《留住逝去的乡愁》与诠释二十四节气的散文集《春夏秋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