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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基层政协干部的返乡日记为何刷爆朋友圈?

时间:2019-12-26 09: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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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基层政协干部的返乡日记为何刷爆朋友圈?

近日,江西省萍乡市政协办公室副主任漆宇晴在春节期间发表的一篇名为《一位80后干部的回乡随笔》的文章,引起了网络热议。这篇文章描述了作者春节回乡看到的赌博和乡亲风物变迁。农村的豪赌是否与打工者回乡有关?故乡真的“病”了吗?

“返乡日记”的盛行

每到春节,就会有相似的段子开始流传:北上广写字楼里的Linda、Mary、Justin挤上火车,陆陆续续回到东北、回到福建、回到广西,名字又变成了桂芳、二饼、狗剩。

今年,随着自媒体的发展,返乡笔记呈现出爆发式增长。回乡的Linda、Mary、Justin纷纷写起了返乡笔记,刷爆了社交媒体平台,也产生了大量的话题。其中,有白描式的“返乡日记”,作者更多的时候陷入了“乡愁”,也有人以旁观的角度,研究审视自己的故乡。梳理这些返乡笔记发现:虽然返乡人的故乡天南海北,千差万别,但是关于故乡礼俗秩序的消失、春节赌局的盛行、天价婚姻的重担等现象,成为了他们笔下重复出现的一个又一个细节。

在这些作者当中,江西省萍乡市政协办公室副主任漆宇晴的“返乡日记”《一位80后干部的回乡随笔》为我们描述了他春节回乡看到的赌博情景和乡亲风物变迁,他在文章中是这样写的:

文章节选

初三早上,村南头老远的就传来打架的吵闹。一打听,原来两夫妻在浙江辛辛苦苦打工一年,老公甚至还差点被机器吃掉了一根手指,好不容易攒下四万块钱回家过年。结果回到村里后两个人第一天晚上就在隔壁邻居家打牌输掉了4000块。输钱后两夫妻都很沮丧,但第二天上午,却又继续双双上了牌桌,想想打工挣钱的辛苦,两个人都卯足了劲要将头天输掉的钱赢回来。就这样,八天之后,四万块钱竟然输掉了三万!看着仅剩的一万块血汗钱,两夫妻你责怪我不该下那么大的注,我责怪你一开始就不该与人赌博,就这么着在大年初三的早上吵得全村人都知道了。

但是吵又有什么用呢?输掉的血汗钱终归已经输掉了,旁观的村民们仅仅叹息两声运气不好罢了,似乎也并不会从他们身上得出什么教育子女的经验来。

现在村子里已经与过去不同了。

很长一个时期,新春里连续十天半月拜年、串门、互吃“春饭”,是乡村里普遍的风景,它甚至承载了或淡或浓的乡情味和礼仪。但现在,从大年初一的中午开始,村子里就基本不见拜年的人走动了。这与我记忆里小时候挨家挨户串门拜年的热闹完全不同。取而代之的热闹场面,出现在了村头村尾几个小店里。那里聚集了成堆的青年人中年人,他们吵吵嚷嚷,挤在三四张简陋的牌桌前,下注,掀牌,并不掩上门,也不回避别人,似乎聚集一起赌博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百无顾忌。路过的村民或者熟视无睹,或者也挤进去挂个角下几注凑个热闹。

这样的情景肯定不是突然出现的,它有个缓慢蚕食村庄里家家户户教育子弟“不许沾染哪怕最微小的赌博”家训的过程。但是究竟从哪一年开始,又从哪一年变得如此肆虐夸张的程度,我却似乎想不起来。

人民日报:尴尬的是找不到更好替代

在漆宇晴的“返乡日记”中,描述了这样一种场景,除了麻将和打牌,很难将一年到头外出打拼、只在春节短暂归家的游子拢到一起。据报道,在一些农村地区,有人甚至在这样的聚会上将一年的辛苦钱输个精光。

为什么麻将和打牌成为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赌博这种“交际方式”就找不到替代品吗?

在2月18日出版的人民日报上刊登的一篇文章《走出“半熟人社会”需可靠路标》回答了这个问题,“尴尬的是,这种‘交际方式’,即便在亲朋好友之间也似乎找不到更好的替代方式”。

出现这种现象,微观上讲,是农村内部的经济权力发生了转移,年轻人更多成为家庭决策和社会交际的代表。从同一个地方走出去的人,相互间依然熟悉,情感眷恋还在,但大家最重要的资源不在村里,利益关联弱化了,心理距离拉大了,做事方式也不一样了。春节匆匆回乡找不到原来的感觉,只好采取打麻将等便于群体参与、能维持共同体形式,却缺少深入情感分享的交流方式。

如果说,以前的乡土社会是熟人社会,今天的农村用“半熟人社会”来形容可能更合适。如今,农村大量中青年外出务工经商,只在回乡、过年时短暂的互相凝眸,不仅在经济方面失去共振,也带来了沟通障碍,让达成集体共识的窗口期变得更短。

农村赌博是否与过年有关?

过年期间,是那些沾染了城市坏习气的打工者,把赌博的风气带到农村,才把农村搞得“礼崩乐坏”的——如果你认可这种观点,只能证明你不了解中国农村,对中国农村还存有不少幻想,以为这是一片世外桃源。

社会学界对一般赌博的类型、特点、原因、危害以及治理措施,研究得已经很透了。但对于农村赌博,只是置于一般性赌博的研究之中,缺乏专项研究,实证研究则更少。

需要注意的是,农村赌博和过年与否并无直接联系。而通过司法机关的一些判例,可以洞察农村的赌博现象,绝非一时、一群人的问题。浙江公安,曾在09年破获一个庞大的六合彩赌博集团,发现此集团的所有“用户”,都是农村居民。在浙江淳安县汾口镇,至少有100万人次参与过地下六合彩赌博,而汾口镇全镇只有8万人口。

“返乡日记”中还出现了这些现象

在各种形式的“返乡日记”中,还出现了以下这些现象,值得我们的深思和探讨。

1 原有的礼俗秩序在消逝

最先引爆话题的,莫过于网帖《上海女孩跟男友回农村过年,见第一顿饭后想分手》。帖子一出,便引爆了网友热议,故乡、乡村展现出不同的面貌,也为返乡客提供了抒发感慨的契机。把上海姑娘吓住的,可能不仅仅只是一顿饭,而是和这顿饭相配套的一切:破败的房屋,试图说普通话却露出蹩脚乡音的父母,无法忍受的卫生条件等等。

《财经》杂志的记者高胜科在返乡日记《一个病情加重的东北村庄》提到,“田园故乡不止是在生病,而是有关于忠孝道义的一切伦理气息”的消逝。文章提到一个细节:“春节,在家里的老人们生不如死、正遭活罪之时,几个农家妇人在密谋着一场向外省远征的组团‘约炮’:通过微信,她们在陌生的群里与自称‘很有钱’的外地人夸夸其谈”。也正是因为这几句话,网络媒体在转载这篇稿件时修改了标题,《东北村妇谋划组团约炮》。这个有标题党嫌疑的标题,成功地抓住了受众的眼球,继而引发话题。

2 天价婚姻成家庭重担

在安徽淮北做了三年村官的祝文就提到,在农村,彩礼已经成了家庭重负。“在皖北,彩礼低于六万者很少,外加建房、酒席等一系列花销,娶亲的成本,大概不低于25万。”

家在安徽亳州的博士生张雪霖也提到了农村的天价婚姻,“两三年前我的堂弟和表弟结婚彩礼为10万到12万,今年的行情已经普遍涨到15万到16万。而最近家乡口耳相传的就是一个彩礼要20万的故事,家乡的父母们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而现在女孩相亲找对象的标准,从过去兄弟多、家族大变成了现在的独子、有钱、父母年轻健在。

过去村民追求多子多福,兄弟多家族大,没人敢欺负,而现在变成“生两个儿子哭一场”。

媒体人程明盛在《被婚姻围困的乡村》一文中,也有相关的描述,“为一条出村路和通户路呼号多年的家乡,正在婚姻大路上铺张着,以金钱堆砌的婚姻墙,将贫寒之家阻挡在婚姻大门之外,将乡村围困成婚姻孤岛。”

3 网吧游戏成集体娱乐

网友@韦物主义就描述,三四线城镇中,娱乐设施匮乏,对于现在的青少年来说,麻将和KTV等娱乐方式对他们吸引力已经有限,但电子竞技游戏正成为10~20岁青少年的集体娱乐方式。这使得三四线城镇网吧体验越来越好。

此外,三四线城市的青年,其生活压力没有在一线城市工作的年轻人重,反而拥有更多可支配的资金。这种环境下,最开始爆发的是小城镇电商。

据阿里报告显示,有的三四线城镇人均网购额度和次数是超越一线城市的,三四线城市也逐渐成为互联网消费的主力市场。

解决之道:社会转型要设立“可靠路标”

如何解决“返乡日记”中出现的这些问题?

正如人民日报撰文指出,所谓文化是一种整体的生活方式。从农村视角看,经济生活的转向,最重要的影响不在经济层面,而是让农村原有的生活方式作为一个整体变得难以运转。

作为文化的生活方式,上有共同的价值目标,下有各种经济社会条件在支撑,三者结合在一起,左右人们的选择。当前农村的半熟人社会,更像是一种过渡形态:价值共同体尚存,但与之配套的经济社会基础发生了错位。从发展趋势来看,一个方向是提升城镇化的质量,让这部分人口彻底被城市吸纳。在不少农村,“至少在县城有套房”已成为结婚标配。从这个意义上讲,“凤凰男”和“孔雀女”能否成为良配要看缘分,而农村现代化和城镇化则注定是同一屋檐下的伙伴。当然,广袤而多样的农村,还有别的可能性,比如江浙沿海一带的农村,在演进到更高生活水准的同时,实现了农村的再组织。

其实,不论城乡,无论社会朝哪个方向转型,都需要为人们的行动建立一些“可靠的路标”,重建一个共同的社会心理基础:规则和制度不只是向熟人允诺的,也预设了那些同在一片蓝天下陌生人的存在。

资料来源: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华西都市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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