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花花（公众号ID：biokiwi）
本文关键词 |新型冠状病毒 粪口传播 体外生存
随着新型冠状病毒的疫情的发展，科研工作者们也在马不停蹄地研究这个病毒到底是怎么传播的。
2月1日，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和中科院武汉病毒所石正丽团队透露，在某些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确诊患者的粪便和肛拭子中检测出了新型冠状病毒核酸阳性，提示粪便中很有可能有活病毒存在。目前研究人员正在做下一步从中分离病毒的研究。
研究团队据此提出，在前期国家权威指南提出的飞沫传播、接触传播的基础上，新型冠状病毒很有可能还有一种新的传播方式：粪口传播[1]。
国家卫健委在2月2日的发布会上表示粪口传播还需要进一步证实，但有可能存在（图源见水印）
那什么是粪口传播？
所谓粪口传播，就是在病毒原宿主的粪便中存在活病毒的时候，在卫生设施不足和卫生习惯不良的情况下，病原体通过口腔进入新的感染者体内。[2]
换句话说，就是未经处理的排泄物或者污水可能污染水源，当人们喝了这样的水就可能会感染;
或者在冲马桶的时候，冲洗时的较大喷力让水与粪便混合形成气溶胶升腾到空中，传播给他人；
也有可能在便后没有洗手时，病原体通过手、食物、衣物等日常用品传到他人身上，再从口腔或者通过接触传播进入他人体内，从而造成感染。
粪口传播示意图（图源：Wikipedia）
非典时期，香港淘大花园一例患者传染整栋楼的事件，就是一个因粪口传播而起的惨痛教训。
因为当时的大部分居民都是用拖把而不是直接用水冲洗地面，导致U型聚水器干涸，未能发挥隔气作用。
当人们启动浴室中的排气扇以后，带病毒的水花便经过U型管顺着污水管流入了整栋楼居民的家中。
同时排气扇又将带病毒的空气向更高层的建筑传播。最终导致了整栋楼的感染。
淘大花园SARS传播示意图（图源：明报）
冠状病毒离体还能存活？
那么大家可能会疑惑：这个冠状病毒为什么到处都是，不是说离开人体就不能活了吗？
答案是：冠状病毒离开人体以后确实无法永久独立生存。
因为病毒本身缺乏独立的代谢机制，自身不能复制，只能在活细胞内利用宿主细胞的代谢系统，通过核酸复制和蛋白质合成，然后再进行装配的方式进行繁殖。简单来说，它的复制还缺一些工具，要“借”宿主的。
因此，在脱离宿主的细胞以后，病毒的生存时间是有限的。
2月1日香港大学报告的电子显微镜下病毒复制图像，红框内为病毒（图源：HKUMed）
然而，离开宿主细胞以后，冠状病毒的生存时间也会随着环境条件的改变而改变。
科学家们就关于SARS病毒在外界环境物品中的生存和抵抗力做过研究，并模拟了不同的环境物品和湿度来检验。
实验结果证明，SARS病毒不耐干燥，在干燥的条件下存活时间相对较短，如一直保持液体状态，则能够在较长时间内保持较强的感染性。
尽管在不同干燥状态下病毒的存活时间不同，但SARS病毒在外界环境中仍具有较强的生存能力，如下图展示的不同材料上的生存时间有所不同。
SARS病毒在污染的环境物品中的生存时间（图源：Jingyun Li, et al.）
简单给大家总结一下这个实验的结果[3][4]：
SARS病毒在不吸水，表面光滑的表面，存活时间在2天左右；
SARS病毒在吸水，表面不光滑的表面，存活时间在4小时左右；
SARS病毒在自来水中，可以存活2天以上。
而目前对于新型冠状病毒的研究，尚且没有精确到数字的数据。
但是其与SARS同属冠状病毒，并且测序同源性达80%，迄今为止也展现出很多与SRAS相似的地方，因此前科学家们研究出来的数据在今日我们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时仍然具有参考价值。
具体到实际能生存多久呢？
日前在央视采访中，有专家指出，在毛织衣物上病毒存活的时间短则几分钟，长也不过几小时。
原因就是毛衣的表面干燥且不光滑，对于冠状病毒来讲不是一个宜居的地点。
一方面，冠状病毒是表面有囊膜的病毒，而这种毛衣表面相对“不宜居”的环境会破坏它的囊膜结构，导致其与宿主细胞膜的结合产生障碍，从而也就丧失了侵入宿主细胞的可能。
另一方面，因为病毒需要水分来维持其表面结构，在毛衣这种干燥的环境下，病毒会丧失维持结构的水分，于是便“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新型冠状病毒结构（图源：Wikipedia）
同样地，5月3日世界卫生组织发表了来自中国香港、日本和德国的科学家的研究成果：
塑料表面的SARS病毒在室温下能够生存至少2天，在腹泻病人的粪便中至少能生存4天。
在-80℃和4℃能够生存4-21天的时间。在37℃，SARS病毒存活不过4天；在56℃条件下，SARS病毒的生存时间不超过30分钟。[5]
这些数据表明了另一个道理：病毒怕热不怕冷。
这背后的原因也和病毒的蛋白质大分子结构有关：高温会改变蛋白质的分子结构，从而使其失去原有的活性作用。而将病毒置于高温环境下，其蛋白质结构就会变得不稳定最终遭到破坏，从而失去活性。
李兰娟在答记者问时也提到的冠状病毒在高温下难以存活（图源：采访视频截图）
而目前已经确定的新型冠状病毒传播途径有三：
一是飞沫传播：通过咳嗽、打喷嚏、说话等产生的飞沫进入易感黏膜表面；
二是接触传播：在接触感染者接触过的东西后触碰自己的嘴、鼻子或眼睛导致病毒传播；
三是空气传播：病原体能在长时间远距离散播后仍具有传染性。
还有可能潜在的第四种传播途径：粪口传播，病原体包含在大便并存活，其可以通过消化道排出的粪便进行传播，如果这些带病原体的大便污染了手或者食物，就会从粪到口传染给其他人。
所以，勤换口罩（医用外科口罩就可以）、勤洗手、多通风、少去公共场合、在家对餐具家具进行消毒，对卫生间，马桶进行日常消毒，冲洗马桶时合上马桶盖等都是必要的预防措施。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当我们知道病毒已有的传播途径以后，可以更好地应对。
防疫期间，让我们一起用科学这把利剑，守护自己，战胜病毒。
参考资料
[1]专家提醒注意消化系统传播风险. 人民日报. .02.02
[2]传播途径.Wikipedia. /wiki/%E4%BC%A0%E6%92%AD%E9%80%94%E5%BE%84
[3] Lisa M. Casanova,et al. Effects of Air Temperature and Relative Humidity on Coronavirus Survival on Surfaces. Appl Environ Microbiol v.76(9); May.
[4] 李敬云等. SARS病毒在外界环境物品中生存和抵抗能力的研究. Chinese Journal of Disinfection. ; 20(2).
[5] WHO. Guidelines, recommendations, descriptions: First data on stability and resistance of SARS coronavirus complied by members of WHO laboratory network[N]. M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