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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子推“割股奉君”的故事流传至今 他与重耳本人究竟是何形象?

时间:2022-06-21 04:3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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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子推“割股奉君”的故事流传至今 他与重耳本人究竟是何形象?

西汉前期,介于推传说仍承先秦,没有多大的变化,值得一提的是汉初韩婴《韩诗外传》一书的记载,韩婴在《韩寺外传》卷十中说:晋文公重耳亡国曹,里克须从,因盗重耳资而亡,重耳无粮,馁不能行。子推割股内以食,重耳然後能行在这里,子推“割股奉君”是与《庄子》的记载一脉相承,但不同之处在于,韩婴在此讲述了介于推“割股奉君”的原因,是由于“重耳资”被随从所盗,没有了粮食,“馁不能行”。从而使介于推“割股奉君”的传说更加的合理化。《韩诗外传》之后,提到介于推割肉一“的还有东方朔,他在《七谏·怨思》中说:“子推自剖而食君兮,德日忘而深怨。”

因汉前期对介于推传说最详细地记载要数司马迁。他在《史记·晋世家》中记述介于推与重耳的故事如下:文公乡政,施忠百姓,赏从亡者及功臣。大者封邑,小者尊爵,未尽行。周襄王以弟带难,出居郑地,来告急晋。晋初定,欲发兵,恐他乱起,是以赏从亡未至隐者介子才住,推亦不言禄,禄亦不及。

推曰:“献公子九人,唯君在矣。忠、怀元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斗巳者,非君而谁?天实开之,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曰是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冒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其母曰:“主亦求之,以死谁起!”推曰:“尤而效之,罪有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禄。”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欲隐,安用文之?文之,是求显也。”其母曰:“能如此乎?与女借隐。”至死不复旦。介子推从者怜之,乃悬书宫门曰:“龙欲上天,五蛇为辅。龙己升云,四蛇各入其宇,一蛇独怨,终不见处所。”文公出见其书曰:“此介子推也。吾方忧王室,未图其功。”

使人召之,则亡。遂求所在,闻其入绵上山中,於是文公环绵上山中而封之,以为介推田,号曰介山,“以记吾过,且看主善人。可以看到,《史记》对介于推传说的记载承《左传》《吕氏春秋》而来,其中没有“焚死”与“割股奉君”事。对文公没有赏介于推的原因,也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释,认为是由于“周襄王以弟带难,出居郑地,来告急晋。晋初定,欲发兵,恐他乱起,是以赏从亡未至隐者介于推”。对《龙蛇之哥大》的来源,《史记》认为是介于推从者所为,最后也讲到文公求子推不得而封田事。这里,晋文公重耳一反前代忘德君主的形象,俨然成了一位知恩图报的明君,相比之下,介于推反而有点不识时务。总之,《史记》对介于推传说的记载,综合了《左传》和《吕氏春秋》二书有关介于推传说的所有内容,从整体上看,少了《吕氏春秋》记述中的矛盾,而更加趋于合理化。所有这些都反映了介于推传说在发展演变过程中的逐渐趋于完善。

对介于推“焚死”传说的大量记述,则在西汉末东汉初,且这一记述最终使得人们将寒食与介于推传说联系在了一起。这一时期记述子推“焚死”事的文献主要有刘向的《新序》和《说苑》。他在《新序·节士》中说:晋文公反固,的士大夫酒,召咎犯而将之,召艾陵而相之,才走田百万。介子推元爵齿而就位。筋三行,介子推奉筋而起曰:“有龙矫矫,将失其所;有蛇从之,周流天下;龙入深渊,得其安所;蛇脂尽乾,独不得甘雨。此何谓也?”文公曰:“嘻是寡人之过也。吾为子爵与,待旦之朝也;吾为子田与,河东阳之间。”介子推曰:“君子之道,渴而得住,道士不居也;争而得财,廉士不受也。文公曰:使我得反国者子也,吾将以成子之名。”介子推曰:“推闻君子之道,为人子而不能承其父者,用不敢当其後;为人臣而不见察於其君者,则不敢立於其朝。然推亦无索於天下矣。”遂去而之介山之上。

文公使人求之不得,为之进寝二月,号呼期年。《诗》曰:“逝将去汝,适彼乐郊,适彼乐郊,谁之永号。”此之谓也。文公待之,不肯出;求之,不能得。以谓焚其山宜出,即焚其山,遂不出,而荧死。《说苑·杂言》也说:伯夷叔齐何为俄死於首阳山之下?子以忠者为必用乎?则鲍庄何为而肉枯?荆公子高终身不显,鲍焦、才包木而立枯,介子推登山焚死。可以看到,在《新序·节士》的记述中,晋文公回国后封赏大臣,唯独不及介于推传说,因而介于推怨而哥大《龙蛇之歌》后隐返,文公求之不得,接受别人“焚其山宜出”的建议而焚山,结果介于推被焚而死。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段传说中,《龙蛇之哥大》出自介于推之口。晋文公在介于推离去后,看似很后悔,他在“使人求之不得”之后,“为之避寝三月,号呼期年。”

表现出了深刻地反省意识,最后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采取了焚山的建议,这里晋文公成了一个知错就改的明君形象。较《新序》中介子推传说的记述,《说苑·杂言》只说介于推登山而焚死,没有交代任何于此相关的其它细节。值得注意的是《说苑·复恩》还有关于介于推传说的另一种说法,现摘录如下:介子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耳,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斗巳者非君而何?唯二三子者以为己力,不亦诬乎?”文公即位,赏不及才住,推母曰:“主亦求之?”推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

其母曰:“亦使知之。”推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安用文?”其母曰:“白色如是,与若俱隐。”至死不复见才住,从者怜之,乃悬书宫门曰:“有龙矫矫,顷失其所,五蛇从之,周遍天下,龙饥元食,一蛇割股,龙反其渊,安其壤土,四蛇入穴,皆有处所,一蛇元穴,号於中野。”文公出见书曰:“喔此介子推也。吾方忧王室,未图其功。”使人召之则亡,遂求其所在,闻其入绵上山中。于是文公表绵上山中而封之,以为介推田,号曰介山。

在这一传说中,介于推归隐的原因是,晋文公即位后,“赏不及推”,因此,他心生怨恨而返隐。对晋文公未封子推的原因也有交待,是由于其“方忧王室,未图其功” 。可以看到,这里的《龙蛇之哥大》并非子推所为,而是出自其从者之子。很明显,这一传说与《左传》《吕氏春秋》《史记》等书的记载一脉相承。不同的是《龙蛇之哥大》中首次加进了“割股奉君”事。在《说苑·复恩》中另有“舟之侨去虞而从晋文公”事,但从所记之事看,与《新序·节士》中所记介于推传说基本相同,可以说,其中的舟之侨实际上就是介于推的说传。除此之外,《说苑·尊贤篇》还说:“介于推行年十五而相刑,仲尼国之,使人往祖。”在这一传说中,介于推与孔子成了同时代的人。

梁玉绳《人表考》此句下注云:“此刘向误记,据《家语》六本是荆公子,抑岂有两介推邪。”石光瑛《新序校释》引这句话,也注曰:“向书广存异说,原不必问事之有无。古人著书,自有宗旨,私家篡述与国史不同,后人读书论古,考订真伪斯可也。若以议书之抵梧,似可不必也。”

石光瑛的说法是对的,刘向只是广存当时的异说,并未考订此传说的真伪。叉,刘向《九叹·惜贤》也说:“若夷由之钝美兮,介于推之陪山。”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刘向《列仙传》一书对介于推传说的记述,与以往的介于推传说截然不同,现摘抄如下:介子推者,姓王名光,隐而无名。说赵成子与碍,旦有黄在在内上,公子重耳异之,与出居外十余年,劳苦不辞。及还介山,伯子常晨来呼推曰:可去矣!推辞母入山中,从伯子常莓,文公遣人以玉串礼之,不出。后二十年,见东海边卖扇,后莫知所在。

这里一反前代介于推传说中跟随晋文公出亡、剖股、焚死等说法,介于推成了一个有名有姓,名副其实的仙人,晋文公则跟随他在外十多年。这一传说的出现,实际上是汉代统治者崇尚神仙方术之学的反映。有关介于推成仙的传说,在魏晋南北朝道教兴盛以后,更加的盛行,这将在以后的论述中涉及,兹不具述。可以看到,刘向的记载几乎囊括了汉代所有的介于推传说,同时也反映了介于推传说在汉代的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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