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5例1.1 镜头一:大一女生在寝室产下一女婴某高校大一女生小静(化名)在寝室产下一女婴。据当时在场的同学小红(化名)回忆,18日中午,她到小静寝室玩耍,小静突然说肚子不舒服,就去了卫生间,很快她们听见了小静呕吐的声音。“我问她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小静一口回绝,只称是胃痛,一会就好。”
“没过多久,小静走出了卫生间,脸色发白,看上去很虚弱。”小红说,她猛然听见“哇哇”的哭声。“我走进一看,一团白乎乎略带青色的东西躺在凉台的角落里,竟然是个婴儿。”小红表示,当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当场吓得跑出了门。
小静的同学小兰(化名)搀扶小静躺下后,马上向生活老师求助,学校老师、领导闻讯马上赶到。学校一位姓杨的主任说,他一来就看到地上铺了三层被子,小静睡在上面,脸上完全没有了血色。“不要碰我,我没事,不去医院。”杨主任说,小静坚决不肯去医院,躺在被单上乱动,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实在没有办法,我和其他4人,把小静裹在被单里,提着被单把她送上了救护车。”
“产下的女婴用盆子装着,仍旧放在凉台上。”杨主任说,当时他们都忙着抢救学生,婴儿被医院医生带走,医生表示,女婴为足月出生,已经死亡。杨主任说,小静被送往医院后,足足输了4袋血,30分钟后,小静脱离了生命危险。小红表示,小静平时不爱说话,由于人长得比较壮,平常又爱穿宽松的衣服,大家从没有想到她会怀孕。“我有次从侧面看,觉得她的肚子有点大。”
小红说,每当问起,小静总是解释说:“过去爱喝啤酒,现在就成了啤酒肚。”据另一知情同学介绍,今年4月,小静高中还未毕业便与同学偷吃了禁果,9月进入大学后,她见肚子一天天长大,就用纱布裹腹,同时穿宽大的衣服,瞒过了所有人。
镜头二:高三女生怀孕8个月居然不知晓“怎么怀孕8个月自己居然不知道?”当了20多年产科医生的李红遇到这样的病人——一个18岁少女挺着8个月身孕来流产。
记者赶到重庆市计生医院少女援助中心产科病房,已注射催产针的阳阳(化名)蜷卧在病床上。李医生告知,由于阳阳怀孕超过3月,只能做引产术,因此她要承受更大痛苦。
看着女儿受苦,阳阳母亲张某痛恨交加。她责备女儿:“两年前她来重庆读书,我就担心这事,叫她不要过早耍朋友……”记者问她是否跟女儿交流过有关性方面的知识时,张摇头:“脏人!”
走廊上,阳阳好友小玉告诉记者,她们是市区某校高三学生,班上耍朋友的很多。阳阳是去年和一男同学好的。9月底,同学们在农家乐举行国庆聚会,晚上喝多了……
记者问阳阳:“为何怀孕这么久不知?”阳阳:“本来月经就不正常,我以为是老问题。星期一上体育课跳远,我跳不动,同学开玩笑说怀孕了,才引起我重视。”她坦言,在那次聚会时她与男友发生了关系。记者告诉她“72小时内服药可避孕,3个月内可做无痛人流”时,她懊悔地说:“早知道就好了!”
1.3镜头三:15岁女孩做起“少女妈妈” 一名15岁正在上初中的少女朱某与18岁的男青年吴某偷尝禁果,导致怀孕后将孩子生下。然后朱某瞒着家人,想担起少女妈妈的职责。可当她回家后,吴某却要索回给朱某生育时的1万元。今年3月,朱某将吴某告上法庭,要求判令两人的非婚生儿子由吴某独自抚养。
2002年5月,在南汇区某中学求学的朱某,经同学介绍认识了常来该校闲逛的18岁男青年吴某,从此两人经常出入娱乐场所,吃喝玩乐。在吴某的要求下,两人发生了不正当的性行为。
朱某怀孕了,她怕父母责骂,就未告诉家里人。次年6月,15岁的朱某生下一子。原本是读书的黄金时期,而朱某却不得不辍学,偷偷在吴某家担当起了少女妈妈的职责。为婴儿的抚育和经济等问题,两人发生矛盾,朱某独自回到了自己家中。
但吴某却不肯善罢甘休,一直纠缠朱某,要朱某回到他家中,或者要索回生育儿子期间给朱某的1万元钱,并要女方承担儿子今后的抚育费。最后,在法官的主持下,双方终于达成了调解协议,儿子随吴某共同生活,在朱某未满18岁前,儿子的抚育费由吴某独自负担;朱某返还吴某人民币4千元。
镜头四:16岁少女“糊里糊涂”怀了孕一位16岁的少女小红(化名),无缘无故停经80多天,小红将此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就带她来区妇幼保健院看病。医生首先做了一个尿检(妊娠反应),结果呈阳性,显示正在妊娠中。母亲听了还不相信,说医生检查错了。
又开了一张B超单,结果发现已经妊娠16周了。母亲这才相信了,大骂小红不说实话。在对小红做检查时,一次性的窥器,小红并没有感觉到痛,但对医生说,她只有一次性生活。
妇产科医生告诉记者,这种少女怀孕来医院流产的非常多,已经成为一个普遍现象了。在诊治过程中,医生都有一定的经验,不能全听少女的叙述,一定要仔细检查。通过检查情况询问少女才能准确诊治。
镜头五:女生竟患非特异性阴道炎一个18岁的女孩被母亲带到医院看病。经检查,发现这位正在读高中的女孩患有非特异性阴道炎,并且宫颈轻度糜烂。检查结果出来后,母亲直发愁,不停地说:“这可怎么办呀,孩子还在上学。”
妇产科医生告诉记者,这种情况已越来越多。经了解,霉菌性阴道炎、尖锐湿疣、宫颈炎、阴道炎等妇科疾病和性病,在少女中也经常发现。在治疗一些性病时,特药治疗的效果不明显,就要进行物理治疗,对患有此类疾病的少女,医生在做物理治疗时还担心留下后遗症,如宫颈性难产、不孕等。
成年人如何应对未成年人性行为广州市第十七中学两名高二学生的调查报告《广州市中学生性心理及其行为》显示:在279份问卷中,有54.2%的中学生认为未成年人性行为是正常的。
这自然要引起全社会的高度关注,但是首先不必恐慌,这一调查报告的操作者,本身居然就是中学生,这说明在有关性的问题上,我们的孩子们并没像我们担心的那样幼稚;其次,大量的研究数据显示,现代人的生物成熟已经大大提前,性意识的觉醒、性冲动的产生,性行为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逻辑;这显然跟相关报道指出的“中学生因为学业繁重所以需要情感慰藉”无关。
不过即便如此,甚至青少年的性行为已经成为一个全球现象,我们对此依然还是应该警觉。从个体来说,所有的父母都害怕自己的孩子因此受到伤害,影响了学业与青春期的正常成长;从整体来讲,人类是万般物种之一,而任何物种的本能诉求都在于维系本物种的生存、承续以及进化性发展,拥有理性特征的人类逐渐发现,即便未成年人的生物成熟完成,但距离心智成熟与社会成熟依然还有距离——现代人的社会成熟反倒在不断推后,这一状态下发生的性行为,不利于人类物种的优化以及人类社会的稳定。
但有些道理是不能苛求未成年人去理解并遵循的——我们不是都明言他们距离心智成熟还有距离吗?更何况,绝大部分未成年人的初次性行为,都是在相当突然无备、也就是往往失去理性的情形下发生的;也正因为如此,相关调查显示,未成年人在初次性行为时100%不使用安全套,于是近年来低龄怀孕女生数目激增。
那么我们能够为我们的孩子做些什么呢?毫无疑问,未成年人性行为成为一个社会现象,甚至被孩子们认同,正说明在社会两性观念变化的冲击之下,过去的种种制约机制开始失效,而且从这一问题在西方国家发展轨迹来看,人类社会是否能够、以及是否需要再建新的制约机制,也还有待观察与探索。不过这并不等于我们可以无所作为,相反,对于中国的成年人社会而言,有两门功课是急需恶补的。
首先,成年人必须赶紧订正那种“不问不理,免得孩子以为大人在鼓励”的想法,尽快进行主动全面的学校性教育。这种教育早已经在国外被证明积极作用大于消极作用,有助于帮助学生理解自己的身体,而避免从其他途径“获取知识”的冒险。
同时,全面的性教育还应该包括性道德教育:在美国,已经出现了一个名为“保护婚前贞操”的全国性活动,至今已有20万名少女签名参加;而在现在的日本,不少学校主动组织相关讲座,培养的主题是“把第一次性爱献给自己的爱人”,以此来规范约束青少年放荡的性行为。孩子们事实上相当容易为成年人世界的道德示范所影响,因此这些社会努力也收效甚佳。
其次,如果未成年人性行为多多少少是个糟糕的事情,而且也无法求得万全之策,那么成年人能做的,便只有一个方向:不要让它变得更糟。未成年人性行为变得更糟的可能在于两点:一是性病,包括艾滋病的感染与传播;另一是女生怀孕——未成年女孩由于生理发育尚未完全,人流手术导致日后不孕的几率大大提高。
那么,让他们充分知晓安全性行为的必要性,让他们可以不必尴尬万分也能取得安全套等避孕工具,万一意外受孕还能有一个可以保护隐私的机构提供及时帮助,这就是整个社会可以做而且也必须做的工作。
家庭性教育刻不容缓在家庭内部对孩子进行的性别角色、性知识、性道德和性法制教育,这既是知识教育,也是高尚的情感教育。孩子的社会化过程,首先是从家庭教育开始的。
人的成长过程是从生物个体变为社会成员的全过程,家庭、学校、社会在人的成长过程中都有着各自的重要作用,家庭教育更有其特殊的意义。在性教育的问题上,必须有一个有规律的、不能中断的、循序渐进的教育指导过程。
在洪嘉禾等所著的《性的教育》一书中指出:“儿童早期所接受的有关性问题的准则和观念,是成年后的性心理基础,不论家长是否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恰恰也在进行这方面的教育,只是很多都是错误的教育。进行性教育最重要的时期是两个年龄段:3岁以前的幼童和进入青春发育期14~15岁的青少年。
他们在这两个时期所接受的有关性的正确教育,不但将决定孩子一生有关性的方方面面,也对健全人格有良好作用。家庭的性教育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据国内外专家的观察研究,人类的性心理行为并不是在生理成熟后才产生的,而是伴随着整个生命过程。幼儿期性活动的特征常有下列表现:(1)触摸或玩弄性器官,暴露性器官,男孩的自慰行为,女孩有时以椅子边角摩擦阴部,其行为多为无意识的;(2)拉拉衣服或裙子,以显露肢体;(3)喜欢与亲人亲吻、贴脸、搂抱等;(4)模仿大孩子或成人讲脏话;(5)表露性关注和产生性疑问,例如提出关于怀孕、生育、出生、男女的不同、排尿方式的差异及父母之间的关系等问题,要求成人给予解答。
父母对幼儿这些性活动的表现应该给以正确的引导。例如,从讲卫生和爱护性器官的角度,使幼儿懂得保持性器官的清洁的方法;通过培养有益的兴趣爱好,使幼儿减少对性方面的过分关注;坦然自若地回答孩子提出的性问题,认识动物、植物及人类的生物进化和繁殖过程,使他从小形成正确的性观念;对幼儿性别角色的心理行为的训练,可帮助孩子形成正确的性别自认。这些性教育内容,必须由家庭来完成,父母就是最好的性别角色的榜样。这个年龄阶段的性教育是很必要的。
当孩子跨入青春期时,随着性的发育,第二性征的出现,生理上的巨大变化导致自我意识的变化;性的意识觉醒,性心理的发展促使青少年开始关心自己的发育成长,同时也增强了对异性的好奇心和兴趣。
父母对青春期子女的性教育主要解决以下问题:(1)性生理发育的科学知识;(2)对女孩初潮、男孩遗精的态度和有关知识;(3)关于自慰的解释和态度;(4)青春期的情绪与情感的调节;(5)如何与异性健康交往,避免发生早恋;(6)心理上的独立与“断乳”,顺利渡过青春期。
家庭性教育,其实也是对孩子进行如何做人的教育,父母既不能对孩子过分娇纵,也不能使孩子生活在缺乏家庭温暖和和爱的情感的环境之中。父母是家庭性教育的具体实施者,要对孩子身心的良好发育和性意识的健康发展负责。
因此,父母要胜任性教育的职责,必须努力做到:有权威,能够平等地对待和尊重孩子,能和孩子进行双向的信息和情感的交流;要信任孩子,并帮助孩子建立自信心;父母要做两性关系的良好榜样;要了解孩子性意识发展过程和青春期身心发育的特点和表现;要注意孩子德、智、体、美等的全面发展,把青春期性教育与全面良好的人格教育结合起来。父母还应注意,对待家庭性教育,要保持一种科学正确的态度,这是指要容纳孩子的性好奇,顺其自然地进行性教育,坦诚地回答孩子的性问题。
他山之石4.1 美国父母跟孩子谈起性来很自然虽然美国人的性观念比较开放,但35%的父母要求孩子婚前不要发生两性关系。现在美国人不再认为未婚先育在道德上有缺陷,但最好不要发生。比起中国人,美国人对青少年的性教育要开放得多。研究表明,在美国38%的中学生想和父母讨论关于性的问题,65%的父母和孩子谈论有关性的问题“觉得自然”或很“自然”。
另一项研究发现,94%的父母和孩子谈论过性的问题,超过一半的父母和孩子谈论过青春期、性和生殖、艾滋病和同性恋等问题。美国性教育研究机构调查发现,59%的10~12岁的青少年说父母跟他们讲过关于性的知识,90%的家庭认为高中应该有性教育课程,80%的人认为初中就应该有。看来美国的父母是明白的,他们支持节欲教育,同时要求为青少年提供全面的性知识。
性教育是美国青少年的必修课美国孩子的性教育从幼儿园就开始了,直到高中毕业,全美95%的中学都对学生进行性教育。很多州通过了性教育法律,并要求重点教授预防艾滋病的知识。
美国学校里的性教育大体分为两派:全面性教育和禁欲性教育。主张全面性教育的人认为,应当教育年轻人在感情和身体成熟前禁欲,但是也应该教给他们避孕和防病的知识。
禁欲派则强调杜绝所有婚前性行为,不要讲授避孕防病等知识,并认为如果讲授,则是在鼓励青少年发生性行为。有近三分之二的美国学校实行全面性教育,即教育年轻人不要急于发生性行为,如果发生,则要采取安全措施。
美国政府1981年通过了《青少年家庭生活法》,以阻止青少年婚前怀孕。该法通过后,美国国会每年都要拨款600万~1800万美元宣传节欲。1996年开始,联邦政府斥资2.5亿美元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宣传节欲,其后这项计划的资金增加了30倍。
要获得这项资助,学校必须教授下列内容:节欲是惟一肯定能够避免婚前怀孕和性传播疾病的措施;彼此专一和忠诚的婚姻关系是性行为的典范;婚前性行为对心理和身体都有害;婚前生育会伤害儿童、父母等。
事实表明,全面性教育并未使美国青少年的性活动或性伴侣增加,青少年的避孕意识明显提高。一半以上的美国人认为,年轻人对性的表达和关注是其成长过程的一部分,处理这个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提供知识和服务。
（实习编辑：张丽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