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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物寄兴悲秋思乡——读柳宗元的《南中荣橘柚》
橘柚怀贞质，受命此炎方。密林耀朱绿，晚岁有余香。殊风限清汉，飞雪滞故乡。攀枝何所叹？北望熊与湘。
诗选自《柳宗元全集》卷四十三。上海中央书店印行，1936年版。题解：诗题取之于南朝齐谢玄晖诗：“南中荣橘柚，宁知鸿雁飞。”南中：即江南。荣：草木茂盛。此指橘柚茂盛。橘：《本经》列为上品。属理气药，有理气健脾、燥湿化痰之功。柚：与橘同属芸香科。《大明本草》载：能消食、解酒毒等。作者在诗中，以橘柚自况，托物寄兴，表达思乡之情。
这是一首文情并茂的诗篇：“橘柚怀贞质，受命此炎方。”屈原《橘颂》：“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王逸注云：“橘受命于江南，不可迁徙。”作者将屈原的四句诗，精缩为两句，作为诗的开篇，赞美橘柚怀着坚贞的品质，接受天地的使命，生长在这炎热的南方。点明了诗描写的对象：橘和柚；地点：炎方，即江南。
“密林耀朱绿，晚岁有余香。”此二句紧扣诗题中“荣”字。茂密的橘柚树林，闪耀着朱红色的果实，衬着碧绿的树叶。在这晚秋的季节里散发着阵阵的余香。这里作者未用“秋”字，而秋意已浓。橘柚的果实成熟了，已到收获的季节。余芳：说明芳香将尽，秋将结束，所以作者用了“晚岁”。
秋，古人多发秋思，与他同命运的挚友刘禹锡在《秋风引》诗中写道：“秋风入庭夜，孤客最先闻。”而作者在这里不是听到的秋风，而是看到了秋意，满怀激愤的他，在异乡自然会想到故乡。“殊风限清汉，飞雪滞故乡。”殊风：就是不同的风向。清：河名，即清水，在河南省。
汉：河名，即汉水，在湖北省。这是永州到作者故乡山西必须涉渡的河流，也是南北不同气候的两道分界线。作者在这里写不同的风向界定了汉水和清水不同的气候，而又联想到故乡山西，冬季早至，大雪纷飞，道路凝积，不可通行，思乡而又不能回乡，便发出感叹：“攀枝何所叹？北望熊与湘。”
熊与湘：二山名。熊，即熊耳山，在河南西北部。湘山，又名君山、洞庭山，在湖南岳阳西，洞庭湖中。此二山正好挡住了作者北望故乡的视线。这最后两句诗是说：攀着树枝感叹什么呢？因为朝廷之命在身不能回乡，只能跷首北望熊湘二山而已。
这首诗，实为谢玄晖“南中荣橘柚，宁知鸿雁飞”两句诗的再创作。前四句照应了“南中荣橘柚”，写橘柚的茂密及品质；后四句照应了“宁知鸿雁飞”，鸿雁：古人比喻书信。时值作者宦途失意，雁飞当有家信，必然勾惹起思乡之情，作者在前人诗句的基础上，通过巧妙地构思，用灵秀婉转的笔，写成了这首意蕴深沉而又耐人寻味的诗，是十分难得的。
参考资料：古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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